联想创投创业者巅峰对话 杨元庆:企业都会经历螺旋式上升


联想创投创业者巅峰对话 杨元庆:企业都会经历螺旋式上升

雷帝网 乐天 10月31日报道

联想集团CEO杨元庆、蔚来CEO李斌、途虎养车CEO陈敏、每日优鲜创始人兼CEO徐正与创业黑马董事、黑马学院院长牛文文日前在联想创投2018CEO年会上展开深入交流。

杨元庆在这场创业者巅峰对话中表示,未来产业发展大概有3个潮流:

第一,是智能物联网的发展方向。第二个方向,向智能基础设施方向发展。第三个方向就是人工智能:一个是高性能计算,第二个就是云计算和边缘计算相结合。

杨元庆说,联想集团现在把PC业务和手机业务全都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智能物联网集团,这个集团主要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智能设备,从消费的到商用的。

“从传统的计算平台,服务器、存储和网络再发展到高性能计算平台、软件定义数据中心,超大规模云计算中心等平台逐渐做好,联想集团要做这几个行业的引领者,成为赋能者。”

作为一家30多年的企业,联想集团的发展也经历了无数波折,尤其是今年。

杨元庆指出,一个企业都是螺旋式上升,每到前一个战略到顶点的话就要想下一步的发展是什么,你看到至暗时刻,对联想集团内部来说,就是在潜心修行、砥砺前行的时刻。

在现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,越是好的学生,越要有能够接受批评和接受委屈的能力。

“不管是什么样的公司,越好的公司,越有人拿你在显微镜下放大来看,所以我觉得你就应该欣然接受,就把它看成是帮你找问题,帮你做的更好。”

杨元庆还总结了联想三个文化基因,第一,立意要高,志向远大,第二点,要有学习精神,不能够固步自封。第三个,那就是要有韧性,有毅力,遇到措施,遇到困难,百折不挠。

“过去我喜欢比喻成一棵树,从小树长成大树,你要有根,这个根就是要有志向。学习是你的叶,不断吸收养分。”

杨元庆说,支干就是要足够的强壮,这样不管什么样的艰难困苦,什么样的外界的干扰,你都能够抵御过去,这样才能长成一个参天大树。

以下是联想创投2018CEO年会·创业者巅峰对话核心环节:

联想创投创业者巅峰对话 杨元庆:企业都会经历螺旋式上升

牛文文:站在联想的角度,智能互联网时代来了之后,基于硬件出发,我们联想有可能做到什么样的未来?

杨元庆:在研究未来上,我们也算是实践者之一,也算是探索者之一。我们觉得未来大概是三个潮流:

第一,从智能硬件的角度,我们从PC走过来,走到智能手机、再往下面走,就是智能物联网的终端设备,越来越多的终端设备会有智能,计算能,存储能,网络能,像现在的AR、VR等等。

这些都还只是针对B2C的,但未来可能更多会是针对商业,包括智慧医疗、智慧制造等,会有越来越多的IoT,他们产生数据,数据会带来更多的智能,这是一个智能物联网的发展方向。

第二个方向,从传统的基础设施(IT/云计算的基础设施),越来越多向智能基础设施方向发展。

过去的计算、存储、网络三个发展的方向,每个企业上一个应用,包括ERP、办公,在这个基础上购置服务器,这个属于传统的IT的基础架构。

未来,这个基础架构会有四个引擎,还有高性能计算,计算速度越来越快,给人工智能提供计算的引擎。

第三个引擎就是软件定义的引擎,未来存储、计算和网络可能会融入或者是超融合在一起,未来都是用软件定义,所以应用和这些基础设施是分开的。

每一个应用都可以用同样的基础设施来做、基础设施的扩充也会变得越来越方便,这个大概是第三个引擎。最后一个引擎就是超大规模计算,云计算中心,像微软、亚马逊、阿里等等。

第三个方向就是人工智能。一个是高性能计算,使得计算速度越来越快,过去不能算的东西现在都能算了,这是一个方向。第二个就是云计算和边缘计算相结合,可能使得计算无处不在,这样就使得人工智能成为可能,所以未来每个行业都会形成智能,每个行业不同的价值链甚至都会有智能的产生。

比如说像联想用人工智能做销售的预测,预测未来一个月、两个月、三个月的需求是什么。我们也用人工智能做客服中心,回答客户的问题,这些都是未来的方向。

牛文文:我想问一个商业的问题,从硬件出发,联想在中国整个的转型过程中,商业上会怎么样?

杨元庆:我讲物联网是一个潮流,云计算、边缘计算这是一个潮流,由物联网所产生的大量的数据会成为人工智能的燃料,高性能计算、边缘计算、云计算使得计算速度越来越快,使得计算无处不在,从而能够带动行业智能的产生。

所以我们未来是这样三个方向,第一是智能物联网,因此我们现在把PC业务和手机业务全都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智能物联网集团,可以这样称呼它。这个集团主要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智能设备,从消费的到商用的。

第二个就是数据中心技术,要把未来的计算引擎搭建好,从传统的计算平台,服务器、存储和网络再发展到我刚才讲的其他的四个平台。

高性能计算的平台,还有软件定义的数据中心,再有就是超大规模云计算中心,这四个平台逐渐做好。我们所选择的重点行业。

包括智能制造、智慧医疗、零售,同时我们可以给更多的领域提供一些共享的基础设施和工具,比如说大数据的应用平台和工具。我们希望能够成为智能化时代的赋能者和引领者。

牛文文:请教元庆,回想20多年的创业历程,你比较痛苦的至暗时刻的心理反应,或者联想到了比较难的点,你的心情和真心话,分享一些创业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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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元庆:我讲的从来都是真心话。联想34年,可以说经历了四个阶段,我们基本上每10年一个阶段。

从柳总他们84年开始创业,到93年大概算是第一阶段。第一阶段是我们生存阶段。那时正好是中国改革开放,民营企业刚刚开始起步,联想借着中国的好政策探索了一条民营企业发展的道路。

我们最早就是主要给国外的品牌做分销、做代理,当然这里也有我们自己的产品。我相信那时候艰难成长起来、活下来就是不容易的。

第二个阶段是自有品牌阶段。从94年开始到03年,我们创出联想电脑的自有品牌。94年的时候我被任命为联想微机事业部总经理,把公司内分散在各个部门的研发、生产、销售整合起来;当时中国对外开放程度更高了,国外的品牌都进来了。

牛文文:第一个阶段,柳总他们做生存阶段,因为好多创业人直接融资,把第一阶段迈过去了,直接做产品和服务了。

杨元庆:对,联想的销售网络就是这样搭起来的;首先,我们的网络当时搭建的比国外品牌还要强,因为我们不是简单的找个全国总代理,而是我们深入到每个省里甚至每个市里。

第二,我们发现PC行业的规律,CPU技术发展快、价格下降的也特别快,所以国外的厂商,往往是囤了很多货,而且有时候是把过时的、在美国卖不动的N-1、N-2的产品卖到中国;而我们在96、97年的时候采取了一个“小步快跑”的策略,就是把库存做小。

但总是能够卖新鲜货;所以我们就用先进的技术、优势的价钱吸引了中国消费者;因此在96年97年的时候,我们一年发动了三四次万元奔腾的大奋战,都是非常成功的;那时候奔腾的电脑是最先进的。

牛文文:因为联想有三十多年的发展历史,遇到过各种高点、低点;而现在一个创新创业公司、一个科技公司,需要高的时候需要有预见性,低的时候需要有很强大的创业者、创业家精神, 我特别想听听您分享低点的故事、给大家一些启发。

杨元庆:一个企业的发展往往都是呈现螺旋式上升的轨迹,每到前一个战略的顶点的时候就要想下一步的发展路径是什么,战略是什么。我们喜欢用一个比喻:当我爬上一个山头,望着这么高的山想爬更高的山,接着我就主动下来,再准备爬下一个山头。

接到前面我讲的联想发展的四个阶段,第一、第二阶段后,第三个阶段是国际化,我们从04年买了IBM PC以后走向国际化;

那是一种国际化的创业,今天在座很多高管,可能在那时候英文都说不利落,但是运营全球160多个国家,所以那时候也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创业。

我们在前面三四年都是在学习做国际化,我都清楚的记得,我第一次上全球的会议时,全都讲英文、每一种英文都不一样,印度的英文,澳大利亚的英文,苏格兰的英文,你都能听得到,这个时候大概你会感觉到非常的沮丧,这些过程都得要熬过来。

再讲到最后一个阶段,就是从2014年开始,因为2013年PC做到全球第一,而且PC市场也比较饱和,要考虑在这之后再进一步怎么样发展。

现在我们有全球的平台,我们现在就应该想怎么样在这个平台上能够做更多的业务,所以我们决定要做移动互联网的业务,要去做数据中心的业务,而且及时把握机会,这样发展起来了。

牛文文:大家都感到至暗的时候,你已经看到了下一个拐点。

杨元庆:所以你看到的是至暗时刻,对我们自己内部看来说,就是在潜心修行、砥砺前行的时刻。实际上前面几年PC走下坡路,池子里的水也不满,同时也要培育新业务,在新业务成长起来之前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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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文文:下面由三位创业家每个人问元庆一个问题,也许不是痛苦的问题,但是一定要说在公司开会不说的话。开始。

李斌:因为元庆操这么大的盘子,这么多年肯定有难过的时候,蔚来作为联想投资的公司非常感谢联想的支持,感谢股东对我们的信任,股东对我们的理解是非常好的。

最近我发现公众其实还是对我们不太理解,公众对于很多智能电动汽车、新造车*的不理解,转移到蔚来汽车来了。

比如说前段时间有一对用户要开车去*,要经过一个无人区;而因为我去年早期说过“汽油车能去的地方电动车都能去”。

当用户说“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有一段无人区,加油站都没有”,我们就提供了移动充电车,用板车拉过去代运;而这个事情在媒体上就被笑话了。

对于这件事,我觉得所有的油都是车拉过去的,凭什么电车不能用板车拉,因此最后我懒得去回应。

联想今年也被水军黑了好几次,有很多的不理解,你有吃不下去饭、睡不着觉吗?难受吗?因为我是感觉很难受,我觉得这个根本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事情,但是也就算了,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回击,我想听听元庆的想法。

杨元庆:可以这么说,对于一个好学生来说,第一次被批评的时候这个好学生心里一定是很委屈、很难受的,哪怕是真错了,可能都会很委屈。

但是在现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,我觉得越是好的学生,越要有能够接受批评和接受委屈的能力。

不管是什么样的公司,越好的公司,越有人拿你在显微镜下放大来看,所以我觉得你就应该欣然接受,就把它看成是帮你找问题,帮你做的更好。如果用这样的心态来考虑问题,我觉得大概就不会那么烦恼了。

刘军刚才讲了,我脾气是越来越好,现在承受外界压力的耐受力越来越好,我觉得跟你的态度,跟你的认知是非常有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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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敏:我是途虎养车的,我们最早是君联投,后来是联想创投投的,一直投到现在。我们是后辈,公司也没有那么大。

而从创始人的角度来说,公司稍微大了以后,除了外部的压力,还会面对来自内部的压力,因为创始人在市场是在最前面的、接触到的压力是最大的,会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,包括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危险;

当公司拼命往上冲的时候,公司里所有兄弟都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,觉得自己很牛,这时候创始人是要提前做一些预见性的规划的。

比如我们什么时候要收缩了,什么时候要注意哪些风险,注意哪些竞争对手,这个时候可能就会面对公司内部的一些误解。我相信公司越大,可能各种各样的想法会越来越多,联想肯定在历史上碰到不少这样的问题。

牛文文:你是说内部对未来的判断。

陈敏:对,还有对公司局势的了解;创始人会提前看到有很多风险、看到会有一场场硬仗要打,但是内部的兄弟不这么看,兄弟们认为“我已经是市场上最好的了”,会松懈下来。

这时候作为老板再给他们施加压力、他们就会觉得老板有病了;因此创始人也要把握公司内部的状态是一致的、是要一心向前的。

杨元庆:你说的太对了,你刚才讲到,其实不同阶段、遇到不同的事情公司内外部其实会有非常多的杂音,包括来自董事会、投资人的等等,其实我倒是不惧怕,我觉得只要自己的团队依然相信公司的战略,依然相信我们走在自己正确的道路上,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,我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团队。

牛文文:这是联想最强的一点。

杨元庆:对,是不是依然相信我们自己、相信我们的战略、并且是不是在非常坚定地执行我们的战略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之前我们有两次大的并购,一个是IBM服务器,一个是摩托罗拉的手机,我们其实在走一条非常冒险的路,我自己总结出来,就是不断在知与行之间去探索。

我们知道我们要突破PC单一业务,我们要做多元化,我们也知道我们有一个战略的三角,即,第一个角:哪个业务市场潜力大,第二个角:这个业务是不是可以很好结合现有的竞争优势,第三个角:我们的差距在哪,现有的资源是不是足够让我们弥补这些差距;

这个我们知道、也明白,虽然在行的时候也是一步一步在探索。我们今天来看我们的两个方向也都没有走错,移动互联,智能手机,还有IDG设施。

牛文文:大家开始投资很多单独的企业时,会很注重协同;有时候一个创新的业务会受到能不能做起来的压力,你对这点是不是有新的认识?

杨元庆:是,往往过去成功的企业,反而容易姿势太高,认为自己能做这个、能做那个,但是并没有深入看进去,每一步往里面看的话都会看到很大的不同,很大的差距。

牛文文:日常在一些决策过程中你们是否有误判?你们内部有争议吗?

杨元庆:这个没有谁是误判,这个就是团队共同的判断,当然,我起了更多的主导作用,如果是误判,我也要承担主要的责任(掌声)。

刚才我们谈创业家,创业家就应该是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,什么是企业家精神呢?我觉得企业家精神首先就是主人翁精神,家是我当的,一就是要敢于承担,同时也要敢于冒险,出了问题就得担当。

牛文文:有没有一些分歧的情况,比如当公司内部对一个方向有不同意见(像当创始人认为还要往前冲的时候,团队还处在满足的懈怠中等等)。

杨元庆:我觉得一个好的一把手,好的企业负责人,一定要干好这几件事,战略、方向、团队,然后就是懂得激励。战略、方向是一个,沟通是另外一个。刚才讲到不同的意见,最后一定要达成一致,这个战略不仅仅是一把手的方向战略,而且是你团队每个人的战略。

要懂得激励,团队做到、做好的时候怎么样奖励,做得不够好的时候,能够及时复盘、及时总结,找到下面继续走的道路。

前两天我在公司高管的GLT的会议上把微软的CEO请来了,微软也是一个变革非常成功的公司,我们采访他,希望给我们公司一些借鉴;谈到领导力的时候,他也主要分享了类似的见解:一个是要有很好的沟通,第二个就是能够把事情看明白,能够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。

牛文文:我想说一个很令人尊敬的一点,不管经历了多少产业变革和起起伏伏,联想这支铁军,始终彼此不离不弃,一起往前冲。

因为我做了十年公司,体会特别深,我天天跟创业者说,创业拼到三年是一个盘,发展到最后人员肯定不是最开始那一拨了,但联想一直是这样的团队,这个很了不起;有一些人有一些名字是永远在身边的,这些人我是很佩服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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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正:我应该是联想的子弟兵,我大学毕业后就在联想,在联想集团做了十年。后面其实我觉得从经营的结果来看是两方面,战略和组织。

第一是战略上,我们处在技术的变革浪潮中,我觉得联想永远不缺新的机会;第二是组织上,在我看来,联想良将如云,把这帮兄弟任何一个人放到互联网公司,这些公司得一人便可安天下。

联想经历过很多,有很多人可能不是那么理解,比如“为什么这些机会没有抓住”、“为什么那些机会没有抓住”等等;

我觉得更早的那个时候还不是风险投资驱动的阶段(像联想创投这种情况),那时候我们既要赢、还要保住大本营,所以有时候有某个时间点的决策选择的考量,可能很多不是外人能理解的。

现在特别好,有联想创投集团,内部也有很多创新。最早我们那时候打*,靠的也是创新,我们有这样的基因;因此特别想问您一个问题,如果回溯联想这三十多年创业史,作为这样一个三十多年企业的公司领军人,能够不忘初心、敢于回到原点,您觉得这里面的文化基因、最骨子里的几样东西是什么,是什么样的基因推动我们在未来三十年、乃至百年不断穿越周期?

杨元庆:这个问题我特别喜欢。但首先,我要调整一下你刚才的评价,联想的确猛将如云、良将如云,这个非常好,但是是不是他们去做互联网公司都能做成功,这一点我不敢保证(笑声)。他们在我们所做的行业里那绝对都是顶尖的人才,这点毫无疑问。

反过来其实我们在很多地方也很羡慕你们,我们希望有越来越多像你们这样的创业者,互联网的创业者、尤其是生在80年代90年代的互联网原住民的人才加入到联想里,不断改善我们的基因,使得我们未来更加成功。

具体回答你的问题,我认为联想有三个文化基因,保证我们不光能够穿越过去34年,而且能够助力我们基业长青,做到百年老店。

第一,立意要高,志向要远大,要有一批这样的*。其实每经过十年联想就有一个“折磨人”的阶段,我们是自己折磨自己。

原因就是在于我们有更高的志向,更远大的理想,我们不满足于我们已经做到的,我们在达成前一个目标,登上前一个山峰之后,我们要考虑接下来向哪一座山攀登,攀登的时候我们知道必然要经过一定的艰难险阻。你把它叫做“至暗”,不被理解肯定是“至暗”。

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,只要我们自己的人理解“要爬那个山”、“爬那个山绝不是一帆风顺“、“我们必须要经过那样的过程”,我就不怕。

第二点,要有学习精神,不能够固步自封。你刚才讲了,如果我们自己觉得我们什么都能干,比如做PC能做成功、手机也很容易能做成功、手机能做成功后IoT也能做成功,以此来推论做互联网这些公司自己也都能成功,那肯定失败,所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。

我觉得联想在过去五年,在你们看来可能是比较“至暗”的时刻,而我们其实就是在不断地做两件事,“知”与“行”。

我们知道了很多我们过去不知道的事情,包括“做手机和做PC有什么不一样”“从传统的数据中心一个引擎向四个引擎的过渡”;对联想来说,知更难,行是我们优势的地方,我只要知了,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全部做成。

所谓的行,就是不断的补短板,不断的做基础建设的工作;所以要学习,学到新知,同时要靠很强的执行力,把学到的东西要做出来,这个基础的工作打好,最后的结果就是水到渠成的。

上次在怀柔的会议上,美国《商业周刊》发了一篇文章,标题是“过去最差劲的科技公司,仅仅五个月的时间变成了中国最热的、股价上升最快的公司”,我认为这个推理其实是不够准确的,不是五个月,实际上我们是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学习,在探索,学到了新知,然后再成功地实践出来。

第三个,那就是要有韧性,有毅力,遇到困难,百折不挠。我们有很多在你们看来的“至暗时刻”,由于我们良好的心态、对目标的坚定以及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,我们才能够从暂时的困难中走出来,才能实现企业的螺旋式上升。我可以很骄傲地说,现在我们已经走出底部、正处在右边上升的渠道(掌声)。

徐正:心力、脑力、体力这三点我们都说到过,心力要志存高远,脑力要足够开放,体力要百折不挠,特别感谢元庆。

杨元庆:过去我喜欢打一棵树的比喻,从小树长成大树,你要有根,这个根就是我刚才讲的第一点,要有志向。学习是你的叶,不断吸收养分。支干就是我讲的第三点,要足够的强壮,不管什么样的艰难困苦、什么样的外界干扰,你都能够抵御过去,这样才能长成一个参天大树。

牛文文:前段我在思考一个问题,新一代创业家和独角兽创始人,他们跟更老一代的企业家相比有没有什么差异,后来我琢磨有这么几点不一样。第一点,对产业的洞察不一样。

比如李斌是产业创业家,对出行这件事大概没有人比他懂了,产业创业家就是要能洞察产业和未来的变革。

第二点,新一代人对钱的概念完全不一样,像元庆自己赚钱再创新,而新一代创业者是有了很大的想法再创业,天使轮就拿亿级,对钱的感觉不一样了。第三点,对管理的认知不一样。

现在大家要建设一个团队,可能是缺什么就直接买一个团队、或者投资人直接空投一个团队;然而这些在以前看起来是不对的,所以也听听大家的意见。

李斌:我上大学就做互联网创业,后来2000年创办易车,2000年是家庭汽车元年,当时中国刚刚开始流行家庭买车。

我记得上海通用推了一款车赛欧,10万元的家轿;当时还是互联网泡沫比较高的时期,我就预测将来大家都会在网上买车,所以就搞了个易车;

所以其实我是想的太超前了,至少提前了10年都不止。当然了,现在的车都是在网上订的。不知不觉,在这个行业干了18年,当时我还觉得差不多五年公司就能上市了。

有的时候我们确实需要想:在这个产业里面怎么积累自己的洞察力和智慧。我觉得首先还是需要时间的。我现在做创业企业,这么定位自己“从互联网行业人来说我是汽车行业的人,从汽车行业人来看我是互联网的人”,这是属于比较新的形态。

你会看到随着互联网或者移动互联网,或者云服务,包括人工智能越来越深入,它和产业、场景的结合就会越来越深,因为所有的技术落到最后是要用的。

如果不用,这个技术就永远都还是实验室里的东西。场景也好,产业基础也好,越来越成为技术得以施展自己真正的基础。

我自己的思维模型会从三个角度看,首先会看技术对产品本身形态的改变会是什么,因为新技术来了会改变这个产品本身,比如说智能电动汽车、自动辅助驾驶;改变了这个产品以后再往上一个层次,即对用户体验的变革是什么,怎么样重新定义用户的体验。

我们看苹果,看星巴克,看很多这样的公司,其实是对体验进行了定义,重新定义一个行业,我认为对行业的变革是从用户体验的重新定义开始的。

比如说我们从车、服务、数字的触点,超越汽车以外的生活方式,我们从这些方面重新定义一个汽车的用户体验,我觉得这个就不太一样了。

再往上一个角度来讲,技术对企业的组织形式会发生什么改变;再往上一个层次,就是技术对公司的管理、对企业的使命会发生什么改变。

我希望蔚来是一家以车为连接、以车为起点的用户企业,是一个社区,我们要做价值观驱动的公司,比如我每天至少要花一个小时跟用户互动,每天也要给他们发红包。

所以我希望实践过程中还是要能一步一步看产业的变化,这个过程中还是要有自己的边界,比如说我是投了很多出行的公司,当然也感谢联想。

牛文文:你是先做了一个生态。

李斌:我认为生态是自我生长出来的,不是刻意构建的,比如联想就是一个自然的生态,自己有自己的辐射能力。

因为主业够强,主业够强会自成系统;不是说一个企业说“我要做一件很大的事”,然后这件事就会变成一个很大的事,生意不是这样的。

假设你们看我自己的投资,其实我不特意强调各个公司的协同,因为很多人是高估协同的优势,低估协同的成本,其实没有那么多协同,亲兄弟还有打架的,内部有时候挺难的。

我在07年到09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我当时想做跨领域的汽车协同、内部协同、渠道协同、用户协同,但后来我认识到这是不对的,后来几个亿的生意我都不要了,都还给大家了。

所以产业投资,我的想法,还是用我们的洞察力去构建一个联盟,是大家基于自主出发的互相协同,而不是基于某种非常明确的目标的协同(为了协同而协同)。

所以,如果从产业的角度来讲,投什么呢,第一,投投资人会帮你干的;第二,投投资人不干的;第三,才能投协同的,这是我对产业协同的理解。

杨元庆:李斌的发展思路跟我们的不太一样,我们发展是外延式为主、考虑产业的机会,更要考虑我现在的核心竞争力。要下围棋的话,更多的是布点式的发展,慢慢会成事,所以每个企业发展会有不同的路。

牛文文:我这次听李斌说的很有启发,洞察产业从用户开始,定义用户开始,这个很厉害。本质上还是深刻理解这个产业,很厉害。

陈敏:从年龄分段来看,我们这代人明显和之前的前辈面临不一样的环境,我们肯定运气更好,这是毫无疑问的,不管创业一年还是两年,砸几千万几亿美金就赚钱了,这也是以前无法想象的;

当然这有客观因素,第一,钱多了、有流动性溢出,当然你自己要认识到这里有个周期,有爬上去的也有跌下来的。

第二,这是动态的,你拿到的钱多,竞争对手拿到的钱也多。

我和徐正的特点是我们做很“苦逼”的事,徐正是“卖菜的”,我是“卖轮胎的”,和李斌总的交集就是我们两个人都是“做汽车的”。

首先,你会面临比以前更激烈、更惨烈的竞争,你要尝到这个时代竞争中的好处,肯定也得承担对应的风险;你会面对很多和你拿同样钱的竞争对手、友商。

其次,时代对像我们这些创业公司的创始人有更高的要求,既得懂业务,扎根非常深,还要把自己当成“卖菜的”“卖轮胎”的这样接地气。

你得跟他们一起在地摊吃饭,一起泡澡堂子,回过来你还要能写代码,你要懂那些最尖端技术的东西,否则你凭什么和同样拿了几个亿美金的人打市场呢?

面对的竞争更激烈,这是我们这代人面对的情况。大家看到很多公司拿了很多钱,但是钱多的时候是大家同样多的,不是光一家多的。所以为什么创业企业更需要专注,在激烈的环境下,只能单点突破,打爆点。

牛文文:大企业的竞争,往往是惨烈的竞争。

联想创投创业者巅峰对话 杨元庆:企业都会经历螺旋式上升

杨元庆:他们两个说的我觉得都强调了把客户放在第一位,研究客户体验,要客户至上,这点非常重要。

徐正:无论新一代还是老一代,回到本质,还是要不忘初心。创业的时候,就是找事,然后是找钱,到今天也天天干这个事。

找事的时候,我是比较幸运的,在联想被训练了十年,训练怎么思考一个业务的战略、怎么一眼看到底、怎么看到产业链上下游,然后决定怎么做。

第一个判断是产业。因为是做消费,做零售,一开始是属于农业产业,那时候我觉得农业产业很大,农业生产流通环节在中国规模是4万亿,对应的是中国14亿人口,那如果放大到全球70亿人,规模大概得20多万亿;

同时,像有的在农业科技方面非常大、非常强的公司,到下游的流通环节却很弱,因此创业公司足够能与现有的巨头形成差异化,到哪也找不到这样的“井冈山”,所以我觉得当时这个产业非常好,首先就找了这个。

第二个是判断,这个产业在发展的过程中,有没有巨变的机会。如果没有巨变,可能新机会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。就比如原来恐龙活的很好,没有巨变可能就不会有我们这样的物种。我们看到中国消费升级的代际变迁的机会,有明显的新渠道、新物种。

当时看到这样一个结构和品类,再加上有新的技术驱动这个行业,我们的立意就是做新物种,所有的钱和所有的资源就是做新物种,到现在为止我们一个店没有开也卖了一百多亿,明年如果是三百亿的话,应该是卖菜最多的。

牛文文:我听说利润很高的。

徐正:利润是由竞争力构成的,当你的对手越弱的时候,你就更强了,然后杀进去不断做新物种。

只要进这个领域,互联网+零售这个领域就会碰到一个公司叫“阿里巴巴“,它“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“,其实仔细理解是让它(自己)在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!

我们留意到,很多时候对手强大的地方就是它弱的地方;比如阿里有很中心化的流量、中心化的物流、中心化的电商,我们就在上面就做分布式,我们把仓做了一千多个,做每日优鲜;

我们又做了“便利购“,铺了三万多家;做社交的“每日一淘”,这样把社交化的分布式都布局了,过去三年多创了三家公司,每家公司都有十多来亿美金的估值。

因此,当你找到一个大的机会,就是这个“事”,你就要往里面玩命钻,想清楚最大的对手,做它做不了的,我们现在在“井冈山”活的还可以。第二个就是“人”,我们在战略上不断地引进新业态,我们把所有30岁以下的人找遍了;

2014年成立的时候,我们组织的年龄构成还有85年之前的,现在我们比较幸运,我们的合伙人都是88年89年,再提拔就是90后的了,不断的培养年轻人、用年轻人去打,包括我们现在高潜计划都是95后,重仓年轻人。

金融就是一种工具,早期就是滚动式的自有发展,所以该融资就融资,要融资就要敢于拿大笔的钱,有时候拿完钱以后,战争甚至会出现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“的局面,因为给对手形成了威慑,对手拿不到钱,还没战,战争就结束了。

所以这是我们在过去创业,围绕找事,找人,找钱,在巨头存在的情况下,尤其是在改革开放40年已经有很多巨头的地方,找到我们自己的生存和发展的路和地方。

杨元庆:我觉得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,找事,找人,找钱。拿找人、找钱比较来说,找事就是战略,而且他说的特别对,要做差异化的战略,不怕竞争;不是别人做的好你也做的好;不但要知道人的重要性,而且要注重找年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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