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神经网络（Graph Neural Network）在社交网络、推荐系统、知识图谱上的效果初见端倪，成为近2年大热的一个研究热点。然而，什么是图神经网络？图和神经网络为什么要关联？怎么关联？

本文将以浅显直觉的方式，介绍GNN的灵感来源，构造方法，训练方式等，参考《Representation Learning on Networks》中GNN部分，做了具体的解读和诠释，并增补了一些代码中才有的实现细节，帮助初学者理解。

代码实现：（https://github.com/leichaocn/graph_representation_learning）

卷积神经网络的启示

回顾对图像的简单卷积：

图1.卷积网络的基本操作 (source)

如图1所示：一幅图（image）所抽取的特征图（features map）里每个元素，可以理解为图（image）上的对应点的像素及周边点的像素的加权和（还需要再**一下）。

同样可以设想：一个图（graph）所抽取的特征图（也就是特征向量）里的每个元素，也可以理解为图（graph）上对应节点的向量与周边节点的向量的加权和。

这种迁移联想值得好好体会。

体会明白后，那具体怎么做呢？

核心想法

正如上面讨论的，归纳为一句话：用周围点的向量传播出自己的Embedding。

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就能搞明白。

图2.一个图（graph）的例子 (source)

对于图2来说，要求节点A的Embedding，我们有以下的两条想法：

• 节点A的Embedding，是它的邻接节点B、C、D的Embedding的前向传播的结果
• 而节点B、C、D的Embedding，又是由它们各自的邻接节点的Embedding传播的结果。

但是你可能会说，这样不断追溯，何时能结束？所以为了避免无穷无尽，我们就搞上面这两层就行了。

根据上面的讨论，我们可以构造图3的传播关系。

图3.由两层传播生成节点A的Embedding (source)

第0层即输入层，为每个节点的初始向量（根据所处领域里特征数据进行构建），不妨称为初始Embedding。

• 第一层

  节点B的Embedding来自它的邻接点A、C的Embedding的传播。

  节点C的Embedding来自它的邻接点A、B、C、D的Embedding的传播。

  节点D的Embedding来自它的邻接点A的Embedding的传播。

• 第二层

  节点A的Embedding来自它的邻接点B、C、D的Embedding的传播。

好了，大概可能有点感觉了，可是传播到底是什么？图中的小方块里到底在什么什么？

（注意：图中所有的方块代表的操作均相同，大小、颜色的差异没有任何含义）

传播机制

小方块里做的就两件事：

• 收集（Aggregation）

  简言之，就是对上一层的所有邻接节点的Embedding，如何进行汇总，获得一个Embedding，供本层进行更新。

• 更新（Update）

  即对本层已“收集完毕”的邻接点数据，是否添加自身节点的上一层Embedding，如果是如何添加，如何**，等等方式，最终输出本层的Embedding。

表达成数学公式，即下面这个式子：

先解释其中的符号含义：$h$h表示节点的Embedding，下标$v$v或$u$u表示节点的索引，上标$k$k表示第几层的意思，$\sigma$σ表示**函数，$W_k$Wk​和$B_k$Bk​表示矩阵，$N(v)$N(v)表示节点$v$v的邻接点集合，$AGG(\cdot)$AGG(⋅)表示收集操作。

这个公式其实就做了两件事：

• 收集：即$AGG(\cdot)$AGG(⋅)部分
• 更新：等号右边除了$AGG(\cdot)$AGG(⋅)的其他部分。

这个公式毕竟太抽象，我们不如举例说明，看看常见的图神经网络的传播具体是如何设计的。

传播机制举例

基础版本

收集即直接对上一层所有节点的Embedding求平均。更新即为用收集完毕的Embedding与本节点上一层的Embedding进行了加权和，然后再**。显然，由于上一层Embedding与本层Embedding维度相同，所以$W_k$Wk​和$B_k$Bk​为方阵。

图卷积网络（Graph Convolutional Networks）

有意思了，观察下有哪些变化。

由$u\in N(v)\cup v$u∈N(v)∪v可知，收集的输入Embeddings不仅仅包括节点$v$v的邻接点们的Embedding，还包括节点$v$v自身的Embedding，而分母变成了$\sqrt{\mid N(u) \mid \mid N(v) \mid}$∣N(u)∣∣N(v)∣​，是一种更复杂的加权和，不仅考虑了节点$v$v的邻接点的个数，还考虑了每个邻接点$u$u自身的邻接接个数。（基础版本中的平均是最简单的加权和）

更新显然比基础版本简单多了，不再考虑节点$v$v自己的上一层Embedding，直接让收集好的Embedding乘上矩阵$W_k$Wk​后再**完事。

GraphSAGE

这不就是咱们上面提到的那个概念公式？是的，GraphSAGE由于其变体较多，所以需要用这个最抽象的公式来概括它。

先说更新部分，收集好的Embedding经过矩阵$A_k$Ak​变换，节点$v$v自己上一层的Embedding经过矩阵$B_k$Bk​变换，我们即可得到两个Embedding，把它俩给按列拼接起来。

这里要注意：它俩不是相加；矩阵$A_k$Ak​和矩阵$B_k$Bk​都不是方阵，均自带降维功能。$AGG(\cdot)$AGG(⋅)输出是$d$d维，$h^{k-1}_v$hvk−1​是$d$d维，但是经过军阵变换后，它俩都成了$d/2$d/2维，经过拼接，又恢复成$d$d维。

再说说收集部分，你可以有如下的收集方式。

​ 1）直接平均，这是最简单的收集方式

​ 2）池化

​ 3）LSTM

训练的方式

无监督的训练

跑不同的Aggregation和Update方法，结合自定义的损失函数，都可以训练出这些权重。这里的自定义损失函数，需要根据你对节点Embedding的最终期望，让它附加上一个什么样的效果来设计。

在无监督任务中，获取经过神经网络优化的Embedding，就是我们的目的。

有监督的训练

如果我们想要实现节点分类，那么我们就需要有带标签的训练数据，设计损失函数，即可进行训练。

例如，我们有一批带label的图结构的数据，已经标记好了哪些是水军，哪些是普通用户。我们就可以构造如下的交叉熵损失函数。

图4.有监督训练中损失函数的构造 (source)

• 转换矩阵

  注意其中的$z_v$zv​即节点$v$v的Embedding，$y_v$yv​是节点$v$v的label，那$\theta$θ是什么鬼？

  如刚才我们讨论的，图神经网络的传播结果，是所有节点经过“传播”优化的Embedding，这些Embedding的维度均为$d$d维（在初始化时定义好的），而我们分类任务可能是$c$c类，所以，需要再前向传播的最后一层，加入矩阵，把$d$d维的输出映射成$c$c维的输出，这样才能让交叉熵损失函数对应起来。

  由于我们列举的是二分类任务，图4中也用的是二分类的交叉熵损失，因此只需要1维输出足矣，所以在这里的$c$c为1，$\theta$θ为一个向量（可视为把$d$d维压缩为1维的特殊矩阵）。

在有监督任务中，获取经过神经网络优化的Embedding，还需要进行分类。所以Embedding不是目的，只是实现分类的手段。

一般的设计步骤

综上，各类图神经网络架构主要区别是：

• 传播机制的区别，即收集和更新的设计（图3中小方块）。
• 有无监督及损失函数的区别。

设计图神经网络的一般步骤是：

1. 定义收集与更新方式。
2. 定义损失函数。
3. 在一批节点上进行训练。
4. 生成Embedding，即使是模型未见过的Embedding，模型也可以对其初始化Embedding进行“传播优化”。

Node2Vec与GNN的对比

由于Embedding这个术语被我以广义的方式，用了太多次，很容易导致混淆，所以这里对Embedding在不同状态时做一个总结。

总结

• 图神经网络是以邻接点Embedding的浅层传播来训练Embedding。

• 改变Aggregation和update的方式，可以构造不同的图神经网络；

• 既可以用无监督的方式获得Embedding，也可以用有监督的方式直接训练分类任务。

参考文献

[1] Jure Leskovec, 《Graph Representation Learning》

[2] Jure Leskovec, 《Representation Learning on Networks》

http://snap.stanford.edu/proj/embeddings-www/